听说武汉同济医科大学的儿童实验室，王辉办了个少年班。王辉和程程一起去了。

第二年，王辉借了8000元，把程程送到了另一家精神病院。第二天，医院打电话来，要求把孩子接回去。王辉去接程程的时候，看到他躺在厕所里，衣服被撕破，还打自己。

“什么是自闭症？撤回来了吗？”王辉第一次听到这个新词。在他的湖北话里，“孤僻”用得比“孤独”多。孤独也是一种病吗？王辉记不清楚医生是怎么解释自闭症的。他只记得医生说我们国家只有少数人能确诊这种病。

8月2日，“链条男孩”程程(化名)终于在北京获得了入院治疗的机会。但一周过去了，北京神经科医生调整的新药治疗方案依然无效。医生已经为程程做好了手术准备。如果手术成功，他的攻击性会得到控制，但自闭症无法通过手术治愈。因为，14岁的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干预治疗期——7岁之前。

3岁半时，程程被父母送到湖北黄冈师范学院幼儿园。程总是打其他孩子。王辉说，“第一年，我至少道歉了30次，把程程换了5个幼儿园。”

2003年后，程程先后去了三家精神病院。“就算我有别的选择，也不可能把我儿子送进精神病院。”王辉很难过。

这样重复了三四次，大概过了15分钟，程程终于平静下来。父亲抱了抱他，舅舅给他看了一个漂亮的闹钟和洋娃娃。“玩时钟，玩时钟。”程低声说道。

当他3岁时，他经常攻击其他孩子。当他4岁的时候，他的双手被绑着。8岁时，他把爷爷打得口吐白沫。当他9岁时，他的父母为他建造了铁链、铁桩和铁门...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患有严重的自闭症。

成功并不排斥这些游戏。但是，王辉的工作性质，不可能天天在家。成成的妈妈也是做临时工，家里除了奶奶没有大人。“家家(湖北话叫“奶奶”)年纪大了，根本不知道怎么教他。”程的家训断断续续，完全变成了游戏。程除了站在平衡板上没有其他作用。

“我是学散打的，有时候受不了他。”王辉无奈地看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儿子。

“我一走开，他就拉了一坨屎，尿在里面。把孩子当动物养，我觉得很无奈。锁上了吗？他害怕咬自己；放手，好吗？我害怕他会伤害别人。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让孩子和我们先活下来。”王辉说。

1999年，王辉查了一些资料，发现有“自闭症”这样的说法。到目前为止，世界上还没有治愈的方法。只有通过特殊训练，自闭症儿童才能获得一些基本技能。

“就算他将来不咄咄逼人，我还是不知道哪里能接受他。他太老了，恐怕太晚了。”王辉说。

“他是条件反射。他不一定明白他在问什么。你告诉他答案，以后再问。”程的舅舅说。

7月下旬，父亲王辉(化名)带着成成来到北京就医。如果不是媒体的报道引起了几位神经外科医生的注意，这对父子可能已经买了回湖北的机票。

今年8月2日，清华大学玉泉医院的一名神经外科医生，从一家拒绝再次收治程程的医院门外，“接走”了这名“被铁链拴住的少年”。

王辉带着成成去了黄冈市第一人民医院。儿科医生说是多动症，开了维生素片。“医生让我们带他去和别人交流。”然而，成成和妈妈、奶奶住在黄州县城的出租屋里。他们和邻居关系不好，也没有孩子陪程程。

情况越来越糟。他开始在饭桌上摔碗，用手揪头发，抓亲戚的脸。为了阻止他伤人毁物，4岁时，他的双手第一次被父亲用布条捆住。这一捆就是10年。

然而，目前很多家长对自闭症存在误读，社会没有给予自闭症儿童和家庭足够的理解和接纳，相关医疗和培训机构严重缺位。只要这些东西不改善，成成就不会是最后一个“被拴住的少年”。

王辉清楚地记得2002年的那一天。当他度假回家时，他看到老人躺在地上，口吐白沫。程站在一旁，又哭又闹，用手打自己，咬自己。

因为钱，两个月后，父子俩放弃了训练，回到了黄冈。王辉在家里做了一个滑板、一个橡皮球和一个跷跷板，并训练它们。

程程的爷爷退休前是村干部。刚开始程程生病的时候，爷爷奶奶拿棍子打他两下，就能把他吓住。很快，这个方法就不管用了。

目前，程程和父亲、叔叔住在医院的单独病房。从上周四开始，他已经按照神经科医生调整的剂量服药一周，但自残、伤害、破坏东西等症状并没有得到缓解。保险起见，玉泉医院的专家组打算再等一周。如果可用的新药和新剂量无效，将采用“目标群体手术”进行治疗。“通过瞄准，可以摧毁他大脑中的一个点，从而消除攻击性。玉泉医院之前做过六七次类似的手术，效果都很好。程的术前体检都做的差不多了，很适合手术。”玉泉医院神经外科主任常鹏飞告诉记者。

现在看着这个已经长到1.6米的14岁男孩，王辉有点遗憾。“我现在知道了，越小的训练越有效，但我当时不知道！我觉得他还没成年的时候还是有希望的。”

自闭症去年在中国被列入精神残疾范畴。2001年，中国残联根据全国六省市的现状，对自闭症的发病率做了一个估算。我国14岁以下儿童发病率约为千分之一，北京发病率高于全国，达千分之一点五。程程无疑是隐蔽而庞大的自闭症儿童中的一个非正面案例。

“今天的票卖完了。我们明天回黄州，好吗？”王会勇以讨论的口吻哄着儿子。“明天什么时候？”文成。“明天早上7点，不早不晚，好吗？”王辉说。

8岁时，没上过学的程程被父亲送去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。

“当时我把多动症当成了一种类似感冒的病，觉得吃点药会好一些。就算不好，也不会对我的孩子造成大的影响。”王辉说。

1998年，经熟人介绍，王辉带着6岁的程程去武汉儿童医院做脑电图和CT。医生说他患有自闭症。“医生总结了程程的几个特点:每天说重复的话，动作很多，但是很死板。”王辉回忆道。

程的名字原来是“陈”字，后来被王惠改了。“‘脏话’这个词就是语言少的意思，不好。”

从三院出来后，不敢再打人，自残倾向越来越严重。

勉强达到入学年龄，王辉请当地小学的校长、班主任、班主任吃饭，请他们关照自己的“特殊”成绩。为了给程程找个伴，他还找了班里的两个孩子，每天给他们五毛钱，一包泡面。但程程上课几乎不安静地坐着，不是在课堂上撒尿，就是在学校门口的池塘里打滚。

“当时我只觉得自己被雷到了。”王辉说:“那天我发誓，再也不让他伤害任何人。”王辉马上做了一个3000元的铁链“囚徒”给儿子戴上。在黄州的家里，他按了两扇铁门，把儿子关了起来。

王辉查资料得知，一对华裔夫妇的自闭症儿子，治疗后有三份简单的工作，照章纳税，赡养父母。“我不指望他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。我只希望他是一个对社会无害的人。”王辉说。

进的脸憋得通红。虽然手上绑着布条，但他还是不停地用手腕锤自己的脸，膝盖互相用力撞击。

数22个闹钟，是程程最安静的时候。王辉看着自己在“钟”的世界里的成功，充满了担忧。“其实我根本不想给他买这些钟。他的世界会越来越窄。但是我没办法。如你所见，他只需要一个钟。其实他想和外界接触，但外界的人排斥他。他把钟当孩子！”王辉说。

成成病房有22个闹钟，都是我叔叔从湖北老家带来的。他10岁辍学后，几乎和同龄的孩子没有联系。他唯一的伴侣就是这些闹钟。

“这叫‘综合训练’。让他每天爬滑板踢球。一天40块钱，加上吃住材料，要5000多。”王辉说。

一秒钟，坐在床垫上玩玩具的程程突然起身冲了出去。“回黄州，回黄州……”他哭了。父亲王辉冲上前去，一把搂住他，把他推倒在床上。

程程拿着蜡笔形状的闹钟，用力地吻着，一句话也没说。

3岁之前，父母发现他们几乎不说话，但是行动很多。走不稳，就得跑。抓这里抓那里。为了让他学会叫“爸爸”，王辉整整教了一个月。

关掉它五分钟，好吗？十分钟，好吗？程程一开始以为是小说游戏，还在笑。半小时，一小时...时间越来越长，最长的一周多。

“高压氧舱要三个月，每天50块钱，住院费，我没钱。”王辉说。当时身边的熟人，包括其他医院的医生，都不认同“自闭症”这个说法。在下面的求医过程中，有说多动症的，有说精神障碍的，有说精神障碍的。

医生建议程程住院，每天做高压氧舱，给脑组织注射。王辉只去药店打了一个月的针，就和成成回了黄冈。

“没有迟早的事...没有早晚……”程程重复了这句话。突然，他又挣脱了父亲的手，打了自己一个耳光，哭着说:“你爱我吗？”你爱不爱？”“爱！爱情！“答:王辉。

“她满脑子都是10岁以下的孩子，还担心成成咄咄逼人。而且我孩子一个月的培训比其他孩子贵很多，大概5000元到10000元。我没有钱。”

碰壁的不仅仅是李丹的培训班。王辉联系的武汉另外两所培训学校都拒绝了他，理由都一样:程程年纪太大，咄咄逼人。

王辉翻身坐在儿子身上，双手握住程程的手。程的叔叔也过来帮忙，按着他的腿。

“虽然医生也说了必须和外界沟通，但外面没人愿意和你说话。”为了让其他孩子和程程一起玩，王辉甚至帮邻居扛煤气罐作为交换。结果程程要么打了别的孩子，要么被他们嘲笑。

将担任主刀医生的凌志培医生表示，他有90%的把握认为手术可以治愈攻击行为。

“我太残忍了。如果我花钱，医院会处理的。医院又坚持了一个月，医生向我求饶，说只收我半个月的钱，把孩子带走。”

在第三医院，程程面临着更糟糕的情况。一些精神病人用脚踩他，用烟头烫他。护理人员给成成打针吃药也无效。程程生病时，护理人员干脆拿起扫帚打程程的头。

湖北黄州14岁男孩程程，被父亲用铁链捆绑了5年。八年前，他被诊断出患有严重的自闭症。因为错过了最佳介入治疗期，他现在很有攻击性，很多医院都收不了。

医生控制不了。联合用药根本没用。氯丙嗪，一个成年人10分钟后可以睡一天一夜。几十个，我六个小时都睡不着。医生不得不把他放进厕所。

第一家医院住了三个多月。门诊医生根据躁狂症开了氟哌利多等药物。根本不管用。后来医生说治不好，就让他们走了。成本降低一半后，花了5000多元。

程程至今只接受过1999年同济医科大学两个月的专项培训。去年年底，终于明白了自闭症专项训练效果的王辉再次来到武汉，找到了武汉市自闭症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李丹。李丹也办了培训班，程程被拒绝了。